第五章 神秘密码箱-《傲娇系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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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但这是老古话,书上都是这么说的。”
傅禹航笑笑,知道她对他的说法持怀疑的态度,可是有些事他没法现在和她说透。何况,这会儿他心里所认定的事实只是一个刚刚形成的猜测,至于是不是真的,还需要进一步去核实。在核实事实之前,在他不能说透的情况下,他无法多说,搪塞是免不得的。
“那你的字也不俗,傅禹航。如果你非要以字来比人,那看了你的字,能想象出你是怎样一个人吗?不如你自评一下如何?”
她顺势给他挖了一个坑,脸上还含笑,可那闪闪的明眸底下有狡诈之光一闪而过。
他的字,她只见他写过三个:傅禹航,两人结婚登记的时候她见过一回;海景春城签约时,他签过一回,一笔一画都充满了不驯的色彩,潦草却又阳刚,充满了任性和潇洒,一眼观之,很是让人惊艳,细细观摩,会发现非常有个性,寻常人很难模仿得像。
“我啊,我是那种非常自我的人,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哎,你把话题扯远了啊,现在我们在讨论这三件东西好不好……”
这个人绝对是狡猾的,三言两语就把话题给转了回来。
他盘坐在床上,对着摆在被面上的三件东西,一副“我现在只对它们感兴趣”的模样。看了又看之后,他说了说自己的看法,直接掐断了上一个话题:“我觉得吧,这封信传递了这样几个信息:一、你生父在做一件极其危险的事,随时随地都会有性命之忧?;二、你生父和生母是未婚生的你,并且你生父很爱你生母;三、你生父生存的环境见不得光,这可以归结为两种可能,一是他本身的行当见不得光……”
秦芳薇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被他的话给吸引了,听到这里时,她急忙反驳:“不可能,我爸是怎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他不会结交那种大奸大恶的人……”
她嘴里说的那个爸自然是秦牧,可见她对秦牧的交友原则是相当认可的。
此刻病房内只有他们俩,邻床那个病人出去走动锻炼了。
傅禹航听了,点头表示认同:“那就只剩下第二种可能……”说话间,他瞄了瞄门口,“这一种之前我就已经说过了。”
秦芳薇目光一凛,也压了压嗓音:“你是说……卧底?”
“对。”傅禹航收了笑,神情一下就变得肃然,后半句说得极轻,“并且,可能已经为国捐躯。”
从知道自己不是秦牧亲生女儿那一刻起,秦芳薇就在想,自己当初是怎么成为秦家女儿的?自己的亲生父母又是为了什么放弃了自己?在看到生父遗书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不是弃婴,是因为爱而降临这个世上的,可结果她要面对的是另一个死讯,这真是一件教人心痛之极的事。
“是啊,这是一份遗书,他肯定是不在了。”
她不由得沉沉叹了一口气。
可她不知道那个素昧平生的父亲是为了什么才不在的。
这封信太短,完全没提及他的职业,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这真是太让她感到遗憾了。
“或者,我可以从陆瑶那边打听打听?”
她以一种询问的语气提到了这个想法。
“警方会去找她谈话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的确应该先他们一步找她聊一聊,近身察言观色一番……这样,我会和刑警队的人联系好,请他们先不要找陆瑶。等大后天我不用挂点滴了,就陪你一起过去。至于这两天,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外面那些个漏网之鱼正对我们虎视眈眈,你千万不能落单……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想查真相,我们不急在这一时半刻,急的该是他们……现在我们需要确保的是人身安全……”
“嗯,我知道了。”
想想那些人来势汹汹的,可见他们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她自是懂的。
“还有这个金手镯……”
傅禹航忽将那对小玩意儿取了过来,刑警队的人将它们装在了一个密封袋里。
透过袋子,他细细看着上面的图案,做了一番研究,而后得了一个结论:“做工很精致,这种工艺放在二十几年前非常值钱,据我所知,首饰上标有这种logo的,多是名家定制之物……所以,只有一种可能:你生父在组织当中的地位很高,且收入很丰,否则买不起这样的东西……可惜,你生母是怎样一个女人,我们一点线索也没有……唯一可以看出来的是,你母亲是个有文化的人。”
这个也看得出?
她目光一闪,落到了那封信上,他的这个结论是来自那封信吗?
傅禹航也瞟了那封信一眼,紧跟着解释了一句?:“这种纸是美术专用纸,且是女性最喜欢用的那种。我想你母亲在画画方面是有特长的。”
那的确是美术专用纸,可她这个常与纸为伍的人都没一眼认出那种纸是哪种类型的,傅禹航却一眼发现了,可见他的眼光是何等的锐利,如此细小的差别都能一眼辨识出来。这样一份能耐,着实教她为之惊讶。
面对她的惊讶,傅禹航知道自己说得有点多,然而有些话他必须说清楚。
下一刻,他语锋一转,说到了另一件事:“依我看,你生父应该老早就出事了,而后来你见到的那个江叔可能是你生父的搭档。在你生父出事之后,可能是他将你交给了秦老师收养,后来,他则定期来看望你……至于你生母……”
他顿了顿,眼睛里忽闪过一丝不忍,竟说不下去了。
“你想说我生母可能也已经不在了,所以我才会流落到爸手上是不是?”
秦芳薇说出了他没说的后半句话。
“这只是我的猜想,具体情况,现在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无从得知。你呢,也别难过,最糟糕的情况也就这样了,也许往下查,会有意想不到的转变发生。”
说话间,他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她那光滑的发顶,心疼她:不管是原生家庭,还是后来的收养家庭,都这么不幸。而她本该是幸运的,结果因为张爱旖强行介入,人生发生了巨变。
“也只能这么想了。”
她把手镯要回来,轻轻地摩挲着,无法想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如果当初生父平安归来,如今她的人生境遇怕是另一番模样吧。无论是谁,儿时的生活都取决于父母,待长成,则是自己的人生选择决定未来的生活如何。
“至于这个生辰八字,现在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用,不过至少让你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出生年月日,如此说来,总归还是有点用的……好好收着吧……”
他把信折好塞回信封里,又把写着八字的纸塞了进去,再把她手上的手镯要过来也塞了进去,示意她放好。
等她放好了,他才重新露出了笑容,说:“给我削个苹果吧!你半个,我半个,肚子有点饿了,先来点饭前水果……你瞧,天都快黑下来了,这一天就这么浪费了……话说,我这一进医院,你又来陪护,海景春城那项目现在谁在跟进?”
他从那个严肃的话题上绕开,转到了公事上。
“吴宇在跟,进程不会落下的。”工程最忌耽搁,一耽搁就是白白烧钱,“我去给你削苹果,然后去买晚饭……”
“晚饭不用买,我有让小胖送来……”
靠在那里,他抚着自己受伤的右胸,那里一动还是疼得厉害。这一次,他伤得真心重,要是再来那么几拨人,他就得交待在他们手上,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需要足够安全的环境养病……
于是,他趁秦芳薇上洗手间处理苹果时,抓起他让小胖买的新手机给杨凡打了一个电话,先请求杨凡暂时别找陆瑶,又说了这么几句话:“杨队,为了我和我老婆的人身安全着想,我想给你一个建议:密码箱里藏着什么东西,你可以散播出去……”
“为什么?保命啊……这可以起到缓冲作用,要不然对方会拼命找我们麻烦的。我现在没法自保,还得搭上我老婆的小命……”
“不是我不信任你们警方的办事能力,而是一切都得防患于未然……”
“呵,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们那个班子当中有没有他们的眼线,谁都说不准。反正密码箱里的东西,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没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散播出去让他们知道,他们见东西不会危及他们的利益,就会坐着静观其变……”
“我的依据是什么?抱歉,我没什么依据……这是一种直觉。还希望杨队采纳。”
在他说话间,秦芳薇已经来到他身边,手上拿着一个削好且已经一切为二的大苹果以及一把水果刀,听完,又惊又疑地问道:“你觉得警队当中有他们的人?”
“可能性很大。对了,等一下你再和索尧通个电话,把密码箱里放了什么东西也和他详细说一说……”
“为什么要这样做?”
“很简单啊,把消息散播出去。”
傅禹航把半个苹果取过去,“咔嚓咔嚓”吃了起来:“你自己想一想,这一次我去山区的事,有几个人知道?就你和我吧……为什么我们的行动会这么透明,受了两次袭击?你告诉谁了?索尧一心为你,肯定不会出卖你,但是他的手机极有可能被监控了,或者就连凌临的车也有可能被装了跟踪器……否则,他们不可能那么精准地找到我们……”
听他如此一分析,秦芳薇不觉冷汗涔涔。看样子,这次的意外完全是她不够信任他而引起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暗中在盯我的梢,只是手段比你来得高明,没让我发现,所以你也不用自责,总之,我们现在已经被他们盯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而想要盯我梢却不被发现,对方在政府部门的某些岗位上肯定有眼线。也就是说,刑警队那边肯定有人帮衬着,如此,他们才能通过交通监控网查到我的实时行踪……并且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就像我们的谍报系统可以悄无声息地切入政府部门的网络进行私下过滤一样……现在我让杨凡松口,就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只要他们知道这些东西不甚紧要,那么,他们就不会往死里逼我们,抢那些连我们都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东西……”
这番弯弯绕绕的心思听得秦芳薇无比惊骇,这个家伙的脑子到底怎么长的呀?居然会想得这么深远!
这时,手机响了,来自秦芳薇的口袋。
她回过神,抽了张纸巾铺在床头柜上,将另一半苹果和水果刀搁着,把手擦干后才把手机取出来,一瞄,脸上顿时浮现了一种不自然的神情,是邓溯的来电。
这个人是来问她要答案的……
而这种变化,哪逃得过傅禹航的火眼金睛?
他自是最懂她的。在这世上,少有人能牵动她的神经,除了秦牧和索娜,剩下的也就只有邓溯了。
秦牧是她父亲,她从小与父亲相依为命,那份感情自然深厚;索娜是她挚友,她最困难的日子,是索娜陪着她度过的,她们的姐妹情是其他任何东西都不可替代的;邓溯是她的初恋,拥有的是她最初最纯的感情,也只有他才能让她情思翻滚,平静的眼瞳里浮现不一样的情绪。
而这是他无法挑起来的,不管他如何不甘心,这都是事实。
“是邓溯打来的?”吃掉最后一口苹果,他问了一句。
“嗯!”虽然很不情愿,但她还是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接?”他斜睨一眼那手机,铃声仍在响着,“顾忌我吗?”
的确,秦芳薇觉得自己当着现任丈夫的面接前任男友的电话有点不合适。
傅禹航扯了一张餐巾纸抹了一把嘴,径自说道:“你爱接就接,我管不着的。秦芳薇,我之前说过的话一直算数。将来的路该怎么走,你自己看着办……”
一团和气的笑脸,带着满满的尊重。
这个男人有时很霸道,有时很野蛮,可是,越深入地了解他,她就越觉得他也有可爱的一面。比如,他是真的很彪悍,但是那份悍,他只拿来针对外面来犯的敌人,对她,他或调戏,或宠溺,或撒娇,难道不可爱吗?
刚认识他时,她觉得他是那种很大男子主义的渣渣,结果不是,他很懂如何尊重人。
一个人,懂得尊重他人,就会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
“那……我去接个电话……”她轻轻地说。
“嗯,去吧!”
他往身上盖被子,一副“我想休息”的模样。这时邻床那位大伯从外面进来了,和他打起招呼,两个病友说话很是热络。
秦芳薇退出病房,来到走廊才接了电话,嗓音柔柔地唤了一句:“喂,阿溯……”
“有空见个面吗?”
又三天了,邓溯无比想她,却只能克制着自己不来打扰她,因为他和她说好了,要给她时间考虑清楚的。
“现在吗?”
“嗯,我就在这一层楼的电梯口等你。”
电梯口?
她不由得往那边找去,只看到身形瘦若枯竹的男子正靠在电梯口,脸上始终带着如梨花般净洁的微笑,观之教人心头不由得生出一片宁静来。
“你来了。”
他没进去,想来是不愿和傅禹航见面。
“嗯。”
他露齿而笑,笑容明媚似春日暖阳。两人视线一对上,时光似乎一下就拉回到了七年前,那时的他们多要好,可是……现实终是现实……
“你等我一下,我去和傅禹航说一说。”
“好。”
适时,电梯门开了,好几个人拥了出来,其中有一张熟脸,不是别人,正是小胖。
小胖一眼就看到了秦芳薇,她正和一个清瘦的高个子帅哥说话,那神情流露着少见的温情。但那女人和傅哥在一起时,脸孔常常是板着的,少有柔情的一面。此刻,他见得这光景,不由得冲那帅哥望了过去,在认出对方是谁之后,那粗黑的眉毛一下就拧了起来。
下一刻,他很刻意地叫了一声:“嫂子,你这是在等我给你和傅哥拿晚饭过来吗?”
秦芳薇自然也看到了他,神情有点不自然,在对上他的眸光之后,忽意识他应该是认识邓溯的,他如此这般叫,只是想提醒她现在她是谁的女人。为此,她不觉暗自苦笑:傅禹航和他兄弟们的感情还真是深厚。
“不是,是我朋友来找我。”
她表现得坦荡,随即接过了他手上一只保温桶,转头对邓溯说道:“我去去就来。”
“嗯。”
邓溯点头,目送他们离开。他自然看出来了,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胖子对他怀着很大的戒心,应是傅禹航的人。
快步回到病房,秦芳薇看到傅禹航正在翻手机。
她把保温桶放到了床头柜上,又把小胖手上的另一个保温桶接过放下,说道:“去洗洗手,可以吃饭了……我扶你起来吧!”
她凑过去扶他。
他没推拒,笑呵呵地接受她的侍候。现在的他走路没问题,就是右手还不能动,连拧毛巾都吃力。
“傅哥,我给你带了卢锦记的三鲜汤、花式烩牛肉,以及小鱼丸……你说过的,这些全是嫂子爱吃的……”
小胖这话又是刻意说给她听的吧!
秦芳薇扶傅禹航往洗手间去时,因为这句话,步子顿了顿,而后瞄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纵然受了伤、住了院,却还是心心念念着她的饮食喜好,这样一份关心看似平淡无奇,却一次一次地温暖了她那麻木的心脏。若说她完全无感,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谁待她好,谁待她不好,她分得清,感受得出。
“谢了。”
傅禹航笑着应了一声。
卫生间,秦芳薇一如平常地给他拧毛巾,看着他擦脸擦手,说:“等一下我得出去一趟……”
“不吃了?”
“嗯。”
他不意外她会出去,只是有点不高兴她连晚饭都不陪他吃。
“邓溯在外面等我。”她解释了一句。
“那行,你去吧!”
纵有不愉快,他也不会表现出来。
忍,必须忍!
和这个丫头玩强硬只会让她反感,会将她逼回邓溯身边去。
现在,他能做的是:欲擒故纵,要表现得能有多大度就有多大度,要宠着她,护着她,令她狠不下心把他给丢弃。
说来,他也够奸诈的。
可是,光他奸诈没有用,他这么做根本就是一种豪赌,赌输的可能性太大太大了……但他已经别无选择。
秦芳薇走了之后,小胖有点奓毛了,看着慢条斯理吃饭的老大,叫了起来:“傅哥,那是你老婆,你这是想拱手让人?”
“是我的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抢不过来。吃饭的时候别动肝火,小心消化不良……”
傅禹航的心态可平和了。
小胖直翻白眼:“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约会,你就一点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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