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决定做女王-《傲娇系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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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戛然而止,无他,一个冰冷的枪筒对准了傅禹航的太阳穴。

    李托尼笑得无比阴狠:“小傅是吧,你说,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枪子儿快?咱们要不要来试一试?”

    看到这光景,杜越红那化得精致的脸孔一下惨白如纸,心跳如擂鼓一般,恐惧感令汗毛根根竖起,桌子底下抓着衣角的手捏得紧紧的,手心早已起了一层细汗。

    因为她知道,这些人说得出就做得到。曾经,她就亲眼见过他们杀人。鲜血从身子里汩汩流出来的光景,让她一度难以入眠。

    蔡恒咬着雪茄,笑得特别愉悦:不能为他所用、想和他平起平坐的人,就该有这样一个下场。

    卫老那略带疑惑的目光扫过李托尼,脸上隐隐浮现不快:姓李的只是那人身边的狗,竟敢跑来动他欣赏的人,这是在打他的脸吗?

    “托尼哥说笑,我的拳头再快,又怎么快得过您的枪子儿?这可是要人命的事,哪能随随便便试?”

    枪筒下的傅禹航没有变色,依旧镇定自若,还笑了笑,有点风轻云淡的意味。

    “可我挺想试试的,你说怎么办?”

    这是故意为难他。

    “问题是,人都死了,那我还怎么为天上人间办事?浪费人才,对于大佬们来说也是一种遗憾。托尼哥此次应该不是来制造遗憾的吧……”

    傅禹航直视对方,语气当中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彪悍,那一句反问显得无所畏惧,气势逼人。

    李托尼先是怔了一下,惊讶于他的胆魄。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敢在枪口下质问枪主的,而后呢,他不觉呵呵一笑,鄙夷地接话道:“想为天上人间办事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是,天上人间是不差人手,但托尼哥没听说过吗?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虽然想为天上人间办事的人很多,但能把事情办好、办得漂亮的人却是凤毛麟角。一个团队,求贤若渴才能得到可持续发展,‘视人才如粪土’,消亡是早晚的事。”

    傅禹航不紧不慢,徐徐道来,从容的谈吐中充满了自信。这种自信,令这个男人闪闪发光,叫人无法忽视。

    “哟,你这是以将帅自居了?那你有没有听说过,自信过了头,那就是不自量力?”

    李托尼对着他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咬出最后四个字时,声音特别重,以表示对他自夸自赞的不以为然,以加重对他的藐视。

    “傅禹航,你要明白一件事,这世上,有太多的人太把自己当回事,结果,他就是一团狗屎,等死到临头了,他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是吗?”傅禹航若有若无地一笑,没有将他的轻视放在心上,语气仍不带半分紧张,“托尼哥,我从来不是爱自夸的人,实事求是才是我的座右铭。有没有那个本事,凭自己说没用,得用行动来表示。只要托尼哥给我机会,我就能证明……”

    “哎呀,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已经给你机会了吗?只要你卸下我手上的武器,就是你最大的证明。”

    这个人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傅禹航不觉又哼笑了一下,还耸了耸肩:“可是,子弹不长眼,这万一伤了我,那是我活该,本事没到家,可万一走火伤的是托尼哥你,那就太可惜了。托尼哥正当盛年不是吗?”

    嚣张的语气顿时令李托尼的目光一冷:“行啊,那就证明给我看……”

    两个人咬着这个问题,就此对峙上了。

    “等一下,托尼哥,真枪实弹的证明太过于危险了,我可以在这里向您作保,小傅在我们天上人间的确是百里挑一的将帅之才……”

    杜越红噌地站了起来,鼓起勇气替傅禹航说话。

    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但是,她得让傅禹航知道自己的诚意,往后她必须和他站在同一个阵营当中。

    如果他败,她的下场只是提早了;如果他赢,那未来六十年,她或许还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这是一场豪赌。

    “哟,红姐这么紧张他呀?”李托尼回过头,笑得不阴不阳,假得不得了,“一早就听说红姐和这位小傅哥关系非比寻常呀,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这就心疼上了?啧啧啧,傅禹航,你还真是艳福不浅……”

    “托尼哥,你错了,这和艳福无关,也和感情无关。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天上人间能有今日这样一个局面,傅禹航出过不少力。而善于利用每一个人的长处,集团才会不断地壮大,反之就是自取灭亡。今日托尼哥要是在这里大开杀戒,杀我天上人间的功臣,那么到时就没了这样的人才再来替我们天上人间效力,后期洗白就会越来越艰难……这些,您必须考虑进去。”

    几句维护的话说明了一件事:杜越红算是彻底豁出去了。

    对的,她就是要力挺傅禹航,不管他承不承认自己是卧底—喜欢一个人,就得彻彻底底,哪怕没任何回报,她也无怨无悔。

    傅禹航目光一闪,聪明如他,自然意识到了,这个女人,这是把赌注押在他身上了。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既聪明又危险的做法。

    “托尼,把枪放下。你要试探小傅的身手,我同意。可现在,你这是唱的哪一出?”

    卫老也看不下去了,加入了阵营。

    “没什么,只是想帮你们验一验这位小傅哥对天上人间的忠诚度……”李托尼的笑意忽一收,继而又用枪筒重重顶了顶傅禹航的太阳穴,“如果你做得到,那就代表你对天上人间是忠心不二的……”

    闻言,傅禹航明白了,这个家伙这是在玩威慑,用枪吓唬他呢!

    嘿,当他是吓大的吗?

    嘴角一勾,他立刻接上话道:“托尼哥想让我做什么?”

    “回答我几个问题。”

    “没问题,请吧。”

    李托尼盯着枪筒下神情纹丝不变的傅禹航,心下生了一些好奇,这小子怎么在生死面前如此淡然?

    换作是他,有人用真枪这么对着自己,他肯定会心生惧意。

    可这小子没有,平静得就好像他手上拿着的是一把玩具枪。

    这份胆识,李托尼是欣赏的,但是,正因为这个人太镇定了,眼神太深,太让人看不透,所以,他越发觉得这个人不好驾驭。

    正如那人所说,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管得住还好,管不住,那就是自找麻烦。

    “那天你去西山县干什么了?”掂量了一番后,李托尼淡淡发问。

    哦,傅禹航明白了,原来冒牌燕铃被抓之后,她背后那位坐不住,直接和天上人间的人联系上了,想通过天上人间来对他施压,甚至可能还有这样的b计划:在必要的时候,弄死他也无妨。

    “我去了西山寺。我太太的身世一直是个谜,根据我老丈人的遗言,我们推测西山寺的一居大师有可能知道一些事,所以我们就去了。”

    能老实回答的,尽量老实回答,他得让这个家伙看到他的诚意。

    “然后呢,你太太的身世查清楚了没有?”李托尼眯着眼,继续问。

    “据一居大师所说,我太太是他结拜弟弟欧阳彦的女儿。他还告诉我们,我太太的生母尚健在,就在西山镇上。

    “于是第二天,我们就去了西山镇。可惜的是,那个所谓的生母燕铃是一个冒牌货,她向我和我太太索要欧阳彦的遗物,可我们并不知道欧阳彦的遗物是什么东西,于是她和我们就打了起来。

    “之后,有三个男人手持重武器进来,我和我太太各自被射了一枚麻醉弹,之后就昏迷不醒。醒来后我在一家酒店,原来是欧阳家的人救下了我和我太太。

    “欧阳曼来和我见了一面,逼我离婚,理由是,我傅禹航不配成为盛市欧阳家的女婿。我没答应,说了,要离婚,除非我太太亲自过来和我谈……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以我的猜测是,我太太的生父应是得罪了人,但具体是谁,我不知道。而欧阳家则在查他们的少东家欧阳彦失踪的事,具体是怎么一个前因后果,我不得而知。”

    说一半瞒一半,还把欧阳家拉了进来,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再加上假燕铃又在欧阳家手上,他们想要弄清楚底细,短时间内是不可能的。

    “一居手上没有欧阳彦留下的紧要物件?”李托尼挑着重点又问了一句,这才是他想要弄清楚的最重要的事。

    “没有。”

    “那他带你们回西山寺干什么去了?”

    呵,原来监视着了西山寺的人不止欧阳一家。

    “一居师父说,欧阳彦曾留下一块玉,那是欧阳曼当年离家远渡重洋时留下的唯一的家族信物,有了那块玉,就可以认祖归宗。我手机上有那玉的照片。”

    傅禹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那天的照片给翻了出来。

    玉是真的有,一居也说过的,那是欧阳家的信物,这话不假。所以,他根本没有骗人。只不过手机里其他不应该出现的照片,已经被他用自制的软件复制进云盘后彻底粉碎了。所以,对方根本别想找他的碴。

    托尼瞧了瞧手机。

    也就是电光石火之间,傅禹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那装着消音器的手枪夺到了自己手上,继而以一个漂亮的姿态,将枪口对准了李托尼的脑门。

    这一变化,令李托尼带来的人赫然变色,纷纷拔枪对准了傅禹航。

    “把枪放下!”

    赌桌旁尖眼长脸的男人厉喝了一声,猛地站起了身,也掏出了枪。

    傅禹航笑笑,将手机塞入口袋后,一眨眼的工夫,那枪就稀里哗啦被拆了个七零八落。而后,他将零部件往地上一扔,耸耸肩,对着脸色微微泛白的李托尼道:“抱歉,我不太喜欢有人拿着枪对着我脑门和我说话……”

    回过神来的李托尼脸色阴沉沉的,却又很快缓和了,手一扬,化掉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没事没事,收起家伙……你果然有一套……”

    后一句,是冲傅禹航说的。

    危险就此解除。

    杜越红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了。

    傅禹航则抱拳道:“谢谢托尼哥欣赏,就不知道托尼哥今天来,有什么任务交给我?”

    他猜:卫老嘴里所谓的出差,需要办的事,肯定和这个人的到来有关。

    “那我就直言了。大龙头要一个人,希望你以此来表示你对天上人间的忠心……然后呢,大龙头会大大地重用你,让你就此飞黄腾达……”

    所谓的大龙头,就是天上人间背后那人的尊称。

    李托尼坐回自己的位子,又点了一根雪茄,跷起二郎腿,用眯着的眼睛捕捉着他的神情变化。

    傅禹航平静迎视他,心下却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嘴里问道:“什么人?”

    “你老婆。”

    光头托尼的嘴角勾出的弧度绝对是阴险而狡诈的,那诡异的笑容,在散开的烟圈里呈现着足能令人头皮发麻的算计之色。

    嗖嗖嗖,一道道目光全落到了傅禹航身上,所有人都在等待他的反应。

    杜越红那颗才缓和的心脏又狂跳起来,就怕傅禹航忍耐不住,会当面和这个李托尼闹僵。

    蔡恒笑得邪气,傅禹航很看重他老婆,现在大龙头却要他老婆,这真是太有意思了。他会不会耍脾气呢?对此,蔡恒相当期待。

    卫老的眼神则一变,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上头这是真想重用他吗?

    “我老婆?”傅禹航接得无比自然,“大龙头要我老婆?”

    就像听到了一个笑话似的,他扯了扯嘴角:“请问托尼哥,这话得怎么理解?是想重用我,留我老婆在总部吃香的、喝辣的这个意思吗?”

    在天上人间,越往上混,貌似就会有这样一个规定。这事,他听吴中第无意间说起过。吴家就有一个人质在那个所谓的大龙头手上。

    光头托尼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就是这个意思。听说你特别疼你老婆,所以,大龙头在决定重用你时,自然就想要把你老婆接过去,让她好好地享清福了……说真的,这是你前世修的福气……”

    呵,这话说得多动听,其实他们就是想抓个人质在手上,这样的话,他们就不担心他们重用的手下不听话了。

    “嗯……”傅禹航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倒是应该的……不过,托尼哥,我老婆现在被欧阳曼那老婆子给弄走了,说不定她还会逼着我老婆来和我离婚。瞧,大前天晚上我去了盛市,本想把我老婆带回来,结果他们出国了。就今天上午的事,欧阳家的专机驶离了邻市,飞去了英国。所以暂时,我恐怕没办法把人带回来……”

    这个时候,他真的挺幸庆秦芳薇不在他身边,否则,他所面对的形势可就危急了。

    “关于这件事,大龙头也已经想到了,只要你愿意,我们这边就派人跟着你,抢也要把人帮你给抢过来……欧阳家也太霸道了,怎么可以不经你同意就把人带走……是可忍,孰不可忍。”

    惺惺作态的李托尼表示了一下自己义愤填膺的态度。

    傅禹航明白了,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

    “托尼哥,你真觉得欧阳家的人这么容易对付?据我所知,欧阳曼的第一任男人是个军方人物,欧阳曼的第二任男人在英国皇家有点地位……如果和他们有正面冲突的话,你就不怕引火自焚吗?”

    “怎么,你这是不愿意还是怎么的?”

    脸上的假怒一收,李托尼的目光一下充满了危险的意味。

    傅禹航却笑了:“我的意思是说,一切不能操之过急。不管怎样,我和秦芳薇之间有婚姻,欧阳曼逼我离婚,就是瞧不起我的出身。但我也说了,要离婚就得让秦芳薇亲自过来找我谈。我以为,与其我们这么找去,大动干戈,倒不如等她主动找来。反正这个婚我是不离的—离和不离这个中的利害关系,我想,托尼哥应该看得很清楚,对吧……所以,对于我来说,我也很想把老婆放在身边,如此,我才有机会沾上欧阳家的一些好处……”

    他故意把自己描绘得利欲熏心,仅仅是要打消对方在短时间内找欧阳家的麻烦的想法。

    结果,光头托尼不上当,夹着雪茄的手直摇,否认道:“欧阳曼是个厉害的女人,但是想要除掉她也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大龙头的意思是这样的,我们帮你搞定欧阳家,而你搞定你老婆。如果你舍不得,你老婆那边,也由我们负责帮你。但是,有个条件,等有一天你接管了整个欧纪之后,天上人间和欧纪必须合二为一。”

    哈,想不到啊,他们的胃口居然这么大,竟想一口吞下欧纪这块大蛋糕。

    “嗯,听上去还不错。”

    认真考虑罢,傅禹航却应下了:“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光头托尼直到这一刻才冲他伸出了手:“小傅,未来,你一定可以成为新一代的商业新贵,来,预祝我们成功。”

    傅禹航伸手和他握了握,满眼憧憬地表示:“我很期待。”

    “很好。为了这个结果尽快实现,大龙头的意思是,我们马上跟去伦敦,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获得阶段性成功。机票已经订好了,就今晚十二点。”

    傅禹航不再反对,因为对方这个态度不是商量,而是通知,多说只会让他们生出更多的怀疑。

    “行,我一定竭尽一切配合……”

    面对如此急转的形势,那蔡恒露出了悻悻之色,既羡慕又暗中恼火:这个傅禹航怎么尽走狗屎运?

    而卫老露出了深思之色:感觉大龙头这步棋下得有点大,欧纪可不好对付,想来他这么急想抓秦芳薇,应该另有目的。

    杜越红心下则越发不安:这个秦芳薇,恐怕最终会成为傅禹航最大的软肋。虽然她现在在欧阳家,可百密一疏,傅禹航那么在乎她,弄不好就会被她拖累至死。

    杜越红没料到的是,再听到秦芳薇消息的时候,秦芳薇已然脱胎换骨,判若两人……

    “桥森,你刚刚观察得怎么样?”

    在去机场的路上,李托尼问同伴,就是那个尖眼长脸的男人,他们是合作了很多年的搭档。

    桥森想了想,吐出四个字:“深不可测。”

    不得不说,这个词用得精确极了。

    整个过程中,傅禹航没露半点慌乱,冷静得让人觉得可怕。

    “这种人最难对付,用得好,将来就是一个人物,说不定还会爬到我们头上去;用不好,整条生意链都有可能乱套,历史有可能会重演……”

    窗外黑漆漆一片,桥森望着那隐隐有几颗星星的天空,心道:那个傅禹航就像那夜空上闪亮的星星,遥不可及,神秘莫测。

    “那就只能再观察观察。要是能借他的手控制住欧纪,那是一个非常理想的结果。实在不行,就把他们一个个都干掉,这样就永绝后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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